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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前位置:首页 > 头条 > 为什么说张楚死了、何勇疯了、窦唯成仙了?
时间:2019-12-16     来源:网络资源     标签:

我来说说张楚吧。

许巍曾经在一次访谈中说,当年让他想到可以拿起吉他唱歌,是因为他在西安街头看到一个端着琴唱歌的人。

这个人,就是张楚。

郑钧、许巍、张楚,传说中的“西安三杰”称号其实并不是那么「名副其实」,因为三人的音乐之路真正落脚的地方并不在西安,而是北京。

也是在北京,张楚这个名字,才能成为一个时代的「符号」。

在我们心中,张楚这个名字很难和“60后”挂上钩,但事实是,在今年11月17日,就是他的五十大寿了。

去年夏天,张楚接受了纪录片的邀请,他历时一年半时间重走了一遍东晋高僧法显的求法之路。

在这个纪录片中,那个唱着《孤独的人是可耻的》张楚已经快要五十岁了,这时的张楚才领悟到——孤独的人并不可耻。

纪录片:《我的时代和我丨张楚篇》1968年,张楚出生于湖南浏阳,一直到1976年,张楚随家人来到了西安。

对他来说,这是一个从田野乡间到工业化城市的巨大生活差异变化,但在西安,张楚的姐姐送给了他人生中第一把吉他。

1985年,张楚考入陕西机械学院「工业与民用建筑」专业,第二年他参加了学校的「校园歌手大赛」,通过自己的原创作品《太阳车》拿到了第二名,虽然原创还给了加分,但依然惜败给了第一名的古典吉他手。

吉他在那个年代的大众眼里,似乎还应该只是一个很传统的演奏类乐器,已经开始「弹唱」的张楚在那个传统的时代显得很孤独——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写《西出阳关》这样的作品了。

1987年11月,19岁的张楚辍学只身来到了当时祖国的音乐梦想之地——北京,并直接落脚在北大,继而又混迹于中戏和北影。

这一段历程对张楚非常宝贵,也是在北京,他因为在中戏的女朋友毕业而触感写出了《孤独的人都是可耻的》,也因为对于现实的感慨和对家的思念,在大学宿舍写出了《姐姐》这些后来中国摇滚界脍炙人口的歌曲。

在北京的时候,张楚想过要投身电影行业。

在我看来,音乐只是张楚选择表达的方式之一。

诗人?音乐人?电影人?作家?可能那时候的张楚,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。

张楚并没有准备好。

1991年,滚石唱片副总经理张培仁征得公司同意后,离开职位前往北京成立了魔岩唱片,并在旗下创立了专营以北京为主的中国摇滚乐品牌——「中国火」。

也是在这一年,张楚的《姐姐》小样转辗到了当时唐朝乐队的经纪人刘杰手里,刘杰将它带给了张培仁。

几个人连夜在北影的地下室找到张楚,几天后,张楚加入了魔岩唱片。

得益于滚石强大的市场推广体系,《姐姐》这首歌还曾出现在 1993 年某一期的《东方时空》这个那时候全国人民都会看的CCTV节目里。

摇滚不止是飞扬跋扈的长发唐朝乐队,也不止是时髦有型的黑豹乐队,还有这样温文尔雅的、唱着和每一个年轻人心里事和困惑息息相关的短发张楚。

从歌词的表达内涵来说,张楚更具备社会性人文,综合种种因素,张楚成为了那时候中国摇滚的又一个形象代表。

“魔岩”三杰并不是同期加入的,三位不同音乐类型的大仙儿组合确立后,1994年的香港红磡,我们看到了中国摇滚最辉煌的时刻。

在那场演唱会之后,成为“Rock Star”的“魔岩三杰”火得一塌糊涂,按理说大多数音乐人都会坚定这个路一直走下去。

但张楚在那时候给女朋友说:我不想做音乐,我想去找一个什么上班的工作,干点儿什么别的。

26岁「少年成名」,对张楚来说来得太早了。

音乐只是张楚选择表达的一种方式,和想成为一个职业的音乐人是两个概念,张楚在成为职业音乐人这个事情上,还没有准备好。

他在1994年之前发布过的音乐作品内涵,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可以引领时代的民谣摇滚诗人。

可悲的是,我们这个时代,也许是发展得太快,仿佛大众越来越追求表面的东西,至于「内涵」,已经被我们遗忘了很久。

无奈的是,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明白得很,因为种种原因,我们不能在音乐作品里表达社会、民生、人文、环境等等当下事,那剩下的的确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
于是,张楚就「孤独」地被时代遗忘了。

以至于仅仅是在3年后的1997年,张楚发布的经典专辑《造飞机的工厂》在市场上没有一点点反应。

但他准备好了,但不是音乐,而是准备好了要去寻得内心的答案。

生于60年代的张楚,经历了实在太多太多。

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:「我经历了历史的混乱、经历了政治的反复、经历了文化的边缘和主流」。

但最为难得的是,张楚至今依然保持了自己的一颗“初心”,在这个喧哗的世代里,他最想求得的是「宁静」。

在北京,张楚住在离天安门有35公里远的六环外,在他卧室里有一副画,是一对姐弟在玩牌,他说这能让他想起小时候的时光,想起姐姐和家,想起自己的初心。

社会文化方向的变化,2000年是一个分水岭。

那个时候,港台文化、日韩文化来袭,大家好像越来越不需要摇滚乐,那是一个令此前坚持做自己的中国摇滚人集体迷失的年代。

2001年,张楚离开了北京,回到了西安。

在西安那几年,张楚因为抑郁度过了一段内心非常挣扎的生活。

那时候的他没有任何表达欲,也没有音乐的创作欲,甚至几乎和人无法有交流。

他经常思考一个问题:「一方面,明明有真理,为什么世人不去遵守它?另一方面,为什么别人都在那样生活,我为什么却这样?」。

那时候,西安很多Live House都能看到张楚,背着一个大包,孤独的来了,又孤独地离开了。

2004年,在糟糕的贺兰山音乐节上,重返舞台的张楚说:我去音乐节演出,我就希望大家以后举的不是旗帜,而是钓鱼杆。

旗帜作为一个精神共鸣的仪式终究得解开。

因为你得长大,你得工作,你得去谈恋爱,你得去面对各种各样的现实问题,并形成好的经验,找到让你更从容活着的方法,这没错吧?但同一个舞台的何勇却说:张楚死了,我疯了,窦唯成仙了。

我一直认为,张楚和窦唯都是哲学家。

在现实生活中,很多问题是无解的,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与自己和解。

窦唯早已能「出世」和「入世」合一了,但张楚还不能完全「入世」,所以他想找到真正的自己,找到一个个能让自己与这个世界「和解」的答案。

去年夏天,在纪录片的邀请下,张楚重走了一遍东晋高僧法显的求法之路。

法显是约公元337—422年东晋时期的僧人、旅行家、翻译家。

中国僧人到天竺(今印度)留学的先驱者。

法显三岁时就到寺院做了小沙弥。

二十岁时,由三位戒师为他受戒,十分隆重。

法显志明行敏,仪轨整肃,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名求思深湛而又异常虔诚的佛教徒。

在长期的游历和诵经讲经活动中,他发现几经转译的佛经多有缺失,且多有谬误,不知所云。

为了解决中国佛经这种混乱状况,他决定效仿先行者们,西行求法,到印度寻求戒律和三藏(经、律、论)。

在他的号召下,同在长安修习佛学的慧景、慧应、道整、慧嵬一同前往。

法显的求法之路,从陆路开始,经敦煌、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、帕米尔高原,最终到达印度等国,返回时则从海路经斯里兰卡、马六甲海峡,印度尼西亚,最后从青岛崂山登陆。

张楚要背上法显当时留下的佛经,重走一遍这一段旅程。

法显求法,张楚求得找寻到自我。

在纪录片的一开始,张楚在异乡湖水的舟上,望着黑暗一片的四周,带来了片子的第一句话:“你说有一天全世界都这样了,咋办。

”“可我就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,这就是……”他很无奈,也依然很迷茫。

摄制组来到了印度。

在印度文化里,恒河是女神的化身,能够洗净身上的“罪孽”。

在恒河边,张楚缓缓的迈下一个个台阶,船哥问他是不是要游会儿泳,他摇了摇头,走进了恒河,将自己身体沉浸在了恒河里。

在印度,张楚来到一棵树前,同行的伙伴告诉他,1600多年前,法显也曾经在这里凝望过这棵树,而你现在也在这里。

后来去到了斯里兰卡,张楚剃发穿上了袈裟,体验了一次僧人的诵经。

斯里兰卡是法显求法之路的回归旅程,在这里,张楚似乎找到了让自己觉悟的答案,那些让自己内心的问题得到「和解」的答案。

回到北京,张楚说:「在印度你经常能看到很粗很粗的树,站在这棵树底下,你会发现这棵树的年龄太大了,任何一个生物在这棵树面前,都只是一个儿童。

同样的,哪怕是我90岁还是100岁,在这样的智慧面前,我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。

」法显求到了法,张楚也寻到了自己。

「魔岩三杰」之所以能够成为时代的符号,不仅是因为三个人身上都各具鲜明的个人气质,也是因为三人当时在音乐上的表达,都能表达出真实的生活与情感,这是音乐作为传递人文的重要途径,本应该有的样子。

但无奈,因为种种原因,我们的社会迄今为止都鲜有这样的音乐能被「存活」下来。

所以「魔岩三杰」只能成为一个时代的符号。

但这个符号却给张楚带来了极大的困惑,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人设已经被群众立起来了,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他本身想要的东西。

张楚不单是一个音乐人,他更像是从「远古时期」留下来保存完好的一个“知识分子”活化石,这个特质反而让他具备了音乐人应该有的素养。

他一直以哲学的方式思考问题,也是鲜有的「先审视自己,再审视音乐作品」的音乐人。

从这一点来说,张楚在人群中可能是孤独的,但这孤独并不可耻,因为这是一份来自只想在喧哗中做好自己的孤独。

我们从小接受的集体主义教育让我们的人生可怕得一致:出生、上学、工作、结婚、生子、还贷、退休养老、死亡。

似乎身边的每一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几乎一模一样,这些究竟是我们想要的人生轨迹吗?或者说,谁规定的这个标准,要求大家必须得按照一样的流程过完自己的一生?如果大家的人生模式都一样,习惯了这样的流程也就不会做出改变,不改变也不会有创新。

中国没有摇滚也因为没有创新,大家怎么搞我们就怎么搞,现在国外流行啥我们就弄啥。

所以归根结底,人生真正的意义,也许就是在普世社会标准里,一个「找到自己」的修行旅程。

每一个人在独立面对问题都不要「妥协」,而是要去「和解」。

也不要去纠结「这个世界会好吗?」这样的问题,因为如果你希望你身边的人的好,那这个世界一定会好。

就像张楚在节目里说的:「修行就像褪掉身上的一层伤疤一样,然后变成一个简单的人吧。

」孤独的人并不是可耻的,因为我们生来孤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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