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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前位置:首页 > 头条 > 《百年孤独》伟大在哪?
时间:2019-12-16     来源:网络资源     标签:

最高赞答案认为卡夫卡是开宗立派,而马尔克斯是不充分地开宗立派,这里面当然就有个大问题:什么是充分的开宗立派?难道卡夫卡没有他的先行者吗?是《唐吉坷德》不够荒诞还是《庄子》没有想象力?抑或《巨人传》《格列佛游记》缺乏黑色幽默。

另外,马尔克斯的确学了卡夫卡,但是他还学了很多别的作家的,对马尔克斯影响更大的倒不如说是福克纳和海明威(包括胡安鲁尔福)。

尤其是前者,马尔克斯的地域性魔幻主义从福克纳那里受益颇多。

但是,我们更要注意的是,《百年孤独》使用的手法跟西欧意义上的小说手法是完全不同的,与其说是继承,不如说是断裂。

这也是《百年孤独》震撼西欧的原因。

作为(被视为)魔幻现实主义派,马尔克斯首先让这个词真正地火遍全球,那么魔幻现实主义是什么意思呢?根据Luis Leal的说法是:魔幻现实主义作品,并非单纯是创造架空的人和世界,更重要的是,发现人和他周围的环境里隐藏的那种神秘的关系。

马尔克斯在整本《百年孤独》里发现无数这样的关系。

假牙上长出开有黄花的小植物就是最好的例子,自然和非自然达到一种奇妙的平衡(非/不平衡)。

还有例如人出生后长着猪的尾巴,实验室里的空瓶子未经加热变自己沸腾了半个小时。

等等等等等等。

我曾经看过一个书的腰封上把《百年孤独》和《圣经》联系在一起,虽然更多是出于宣传目的,但亦点出了很重要的东西。

《百年孤独》无疑是一种广义上的宏大叙事。

它有一种包罗万象的气魄。

先说宏大,小说后半段的大雨是一个关键点,这场下了四年的雨和之后长期的干旱暗示了马孔多的结局,也能让人联想起《圣经》里的大洪水。

发动了32次起义、生过17个儿子、躲过14次暗杀的上校。

拖着溪水般的血走了大半条街的何塞阿卡迪奥布思迪亚。

他们的出现、行动是夸张的,让人震撼。

再看广阔,依藤道夫指出,这本书的题材涉及到政治、经济、产业、军事、内乱、乱伦、科学、历史、民族、宗教、医学、人种、法律、交通、恋爱、迷信、家系等等等等。

简直是一本《百科辞典》,试图把一切包容其内,另外,《百科辞典》这个词在作品本身中也多次出现。

(另外日本有关于《百年孤独》的百科词典出版……)登场人物也不是一个“多”字就能概括的,涉及到各阶级各层次。

看《百年孤独》感到魔幻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。

它的人物多而杂(并且名字不好记且缺乏辨识度),行动诡且异,无论从哪个角度入手都不好理解,宛如詹明信所说的,失去了认知图绘的后现代歇斯底里式的崇高。

而《百年孤独》是很难得的一部,既受大众热烈的欢迎又受到文学研究者热烈欢迎的小说,我不是很敢确定,但是在之后的诺贝尔文学奖里应该没有可以接近《百年孤独》这样受大众欢迎的小说了,应该是在余华的哪个随笔里看过,说当时在哥伦比亚,就连妓女都在读马尔克斯的《百年孤独》。

《百年孤独》出版的第一年就卖出了超过100万本,到2005年,在全球已经售出3000万本以上。

马尔克斯的《百年孤独》里的人物可以让拉美人民感到认同,也成了西方世界了解拉美文化的捷径。

正如我上文说的那样,《百年孤独》构筑了《圣经》一般的神话,并且他和西欧的传统构筑神话的方式是断裂的,断裂在哪里?池泽夏树说的很好:《百年孤独》的重点是它是一种民俗学,用日语说是民话。

神话中登场的人物是人所崇拜尊敬的人物。

而在民话中,说故事的人和听故事的人以及故事里的人,完全处在同一地平线。

我们可以说马尔克斯是以一种讲神话的方式讲民话,用说故事的方式写小说。

正如本雅明和萨特所说的那样:故事来源于集体生活,而小说是中产阶级的孤独。

前者利用共同经验,而后者关注个人体验。

马尔克斯的《百年孤独》将这两者融到了一起,这在标题里已经显现了出来。

一方面,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集体,另一方面这集体里的每个人都极富个性。

《百年孤独》跟之前的小说中的孤独的区别在于,它是属于一个集体的孤独,人群中的孤独,而不是小布尔乔亚式的自怨自艾的孤独。

在这个层面上,我们也可以发现,《百年孤独》的叙事有一种巴赫金意味上的狂欢,可以说,痛苦和快乐已经没有办法被区分开来。

叙述者和被叙述者间也有一种极其特殊的同质性,马尔克斯在采访中说,他讲故事的语气,完全是模仿他外祖母讲话的语气。

小说中人物们的名字很类似,不过是因为在现实里,很多拉美人的名字都是很类似的。

马尔克斯的名字就和他父亲的名字是一样的。

《百年孤独》的这种叙述,它用讲述神话的语气去讲述民话,同时改变了神话和民话。

提供了西方一种未曾有过的视角,虽然之前施特劳斯在《野性的思考》中已经发现了这种视角,但这可能是第一次,一种野性的叙述从一个野性的地区以近乎野蛮的形式爆发出来。

《百年孤独》过于有名的开头,就是一次对时间的重新挑战,稍微了解西方文学史的人都会知道,对于时间的挑战是现代文学的一个重大主题,从外在的时间转向内在的时间,而马尔克斯对时间做的手脚是,它并没有调整某一个人视角内的时间,像普鲁斯特或者乔伊斯喜欢做的那样,而是在一种集体无意识的角度上重新设置了时间本身。

整个《百年孤独》的时间线是非常混乱复杂的。

余华在《在细雨中呼喊》中很明显借鉴了马尔克斯的神话时间观。

而莫言的高密,苏童的枫杨村,也都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一些马尔克斯的东西。

借马尔克斯的框架,来塑造属于自己的集体神话。

(值得注意的是,很多西方人看中国的视点最早就是这批作者提供的,从这个角度上来说,说马尔克斯发现了一套发明想象共同体的方法也不过分)我一直想说的是,马尔克斯重现了另一种现实,很多外人看来很夸张的东西,在拉美那里确实算不上什么。

比如说墨西哥有神父平时不能进去的教会,只有在洗礼的时候神父才可以进去,再比如有的教会里,要是有病人,就买一只鸡,然后把鸡的脑袋砍掉,他们相信只要鸡的血流出来病人的病就可以好。

拉美基本上都是天主教,但是显然跟西欧的天主教并不是一回事。

所以马尔克斯经常有一个非常有名的苦恼:只有发挥了足够多的想象力,足够夸张的想象力,才能够描绘现实。

因为现实总是更夸张,总是显得比小说更有想象力。

最后补一个插曲,忘了在哪看见的,说马尔克斯看见卡夫卡的《变形记》,第一反应不是异化、恐怖或者其他常见的感想,而是:这不就是我隔壁大婶的朋友的儿子经历过的那件事吗?当然,原文不是这样的,马尔克斯也可能并没有说过这句话,但我觉得我已经表达了我的意思。

主要参考文献《百年孤独》马尔克斯《马尔克斯的心灵世界:与记者对话》尹承东 申宝楼编译《A Study of Gabriel Garcia Marquez : One 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 and Magical Realism》依藤道夫『世界文学を読みほどく』 池泽夏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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